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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二七 座席本生谭

〔菩萨=行者〕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某一比丘所作之谈话。据传,彼由田舍来祇园精舍,收拾法衣与钵,礼拜佛毕,问沙弥及年轻比丘云:“诸位法友!由外方来舍卫城比丘,于何处接受供养?”“法友!有给孤独大长者与毗舍佉大信女,此二人实如比丘众之父母代理者,有非常之帮助。”比丘云:“予知之矣。”翌日晨起,于任一比丘尚未来时,彼来至给孤独长者家之门口。彼为此一时分前来,无任何一人见彼,彼于其处,未得何物。于是来至毗舍佉家之入口,其处亦为过早前来,亦未得何物。彼于巡回各处后再往,已至粥之终时;再巡回各处行走,饭之时已过。彼还精舍云:“此二家无信仰心亦未有清净心,而此处比丘等则云:‘信仰心诚笃且具清净心之家。’”彼对此二家族加以贬薄。

如是某日于法堂中,开始谈论:“诸位法友!如是如是之比丘,于时刻之外,立于家之门口而不得供养之物,贬薄家族而行。”佛出于彼处问曰:“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”比丘白佛:“如是如是之事。”佛唤彼来问曰:“此为真实耶?”此比丘白佛:“世尊!是为真实。”佛言:“汝比丘!汝何故发怒?前生佛尚未出世时,诸位行者,立家门口,虽不得供养物亦不发怒。”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,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出生于婆罗门之家,达成年后,往得叉尸罗,修习一切学艺,尔后出家为行者。彼长期间住雪山地方,为得盐食与酸味之物,来波罗奈,住王苑之中,翌日为托钵入于都中。尔时波罗奈长者为一信心诚笃,心地清净之人,菩萨问:“何处有信心之家?”彼闻:“为长者之家。”于是来至长者之家门口而立。尔时长者恰往王处问候,家中之人不见行者,彼乃归还。长者由王宫归途中见行者礼拜,取钵伴归,招座洗足,涂以涂香,以粥与硬食及其它之物,饱事供养。食事之间,诣问种种事项。食事后,礼拜行者,坐于一方,云:“尊师!凡来我等门口之人,无论乞食、踏行正道之沙门、婆罗门,未受款待与尊敬而离去者,至今尚无一人。然今日予家之人等,对尊师未能注意,座席、饮水、洗足水、粥食、饮料,未与奉上,尊师未得而离去,此为我等之疏失,请与宽恕。”于是唱第一之偈:

    未设座席     不供饮食

    梵行者!

    请与恕我     我知此过

菩萨闻此,唱第二之偈:

    予为此事     无恨无怒

    我无些许     不快之意

    彼时予思     此或家法

长者闻此,唱其它二偈:

    祖先以来     我家常法

    座水涂油     供此等物

    祖先以来     我家常法

    供人如仕     最上智者

菩萨数日之间,为波罗奈长者说法,住于其处。然后再归雪山地方,得通力与禅定。

结分

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圣谛之理--说圣谛之理竟,彼之比丘入预流果--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波罗奈长者是阿难,行者即是我。”

三三八 稃本生谭

〔菩萨=教师〕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,对阿阇世王子所作之谈话。据传,彼宿于母胎,其母即拘萨罗王之王女,起欲饮频婆娑罗王右膝之血之愿望1,而又希望无论如何,必须满足此愿望。妃被侍女等问而对彼等言及此事,王亦耳闻此事,呼观人相者问曰:“妃起此愿望,其结果为何?”人相观者答曰:“宿于妃胎之胎儿,为灭汝而夺取王位者。”王云:“若予之儿杀予取得王位,其有何恶事?”王以刀刺右膝,以金器盛血,使妃饮之。

王妃自思:“若予腹中之儿杀父,予将如何处置?”彼女为堕胎儿,揉腹而汗出。王知此呼妃而嘱咐云:“吾妃!予等之儿杀予夺取王位,虽然予尚不老,但并非不死之身。予望见予子之颜,自此以后,断然不可为如此之事。”妃往王苑揉腹,王知之后,禁妃以后入苑。妃月满生儿,命名之日,因王子未生即为父之敌2,故命名为阿阇世。

彼于王子相应重视其成长,某日之事,佛由五百比丘引伴,入于王宫着坐。王为佛与比丘众等准备佳味之软硬食物,礼佛听法而坐。王由强固爱情之念,抱王子置于膝上,对王子由爱着之心,只思于彼而不听法。佛知王之游疑不决,佛言:“大王!昔日诸王,不信自己之王子等,使之隐居,而下命令云:‘待予死后,伴来即王之位。’”佛应王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,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于得叉尸罗之所,为四方有名之师尊,对多数之王子及婆罗子等,授与学艺。波罗奈王之王子,年十六岁时,来至其前,修习三吠陀及一切学艺,学成后,求师许可归宅。师尊依观人相术观彼王子,自思:“此王子为其子而有障,予将依通力为之攘解。”于是封以四偈,且告彼云:“第一之偈,于汝登王位,汝之子十六岁时,于食事,请唱此偈;第二之偈为于行大接见时唱之;第三之偈为升宫殿时,立于最上之阶唱之;第四之偈,入于住殿寝所之时,立于廊下唱之。”彼云:“甚善。”谨遵师命,拜师而去。彼据于副王之位,父死而升王位。

其子年十六岁时,父王苑游或为其它而外出时,见父王威仪堂堂,彼思害父而夺取王位。于是彼语自己之侍者,彼等云:“大王3所思甚是,年岁老大,取得王权,无何意义。用何手段,使王亡故,则即善能取得王位。”王子自思:“予使其吞毒而杀之。”于是与王共进晚餐时,手持毒药而坐。当饭盛于钵中,王唱第一之偈:

    鼠善知稃     亦善知米

    稃与稃去     彼唯食米

王子自思:“予计为其识破。”心怀恐惧,于盛饭钵中不能入毒,起座拜王而去。彼以此事语自己侍者问曰:“今日先被看破,此后如何杀之?”其后彼等隐于苑中,秘密商谈,劝王子曰:“今有一策,予等一同整齐携刀列队,等待向王问候时,予等立于大臣之间,乘王不备而刺杀之。”王子曰:“甚善。”同意于行大接见时,以身佩124 刀前往,探寻何处有刺王机会之来。然于此瞬间,王唱第二之偈:

    森林中谈     村中秘语

    如斯如斯     予已知之

王子自思:“父已知我为敌。”当场遁去,告语侍者。经七八日,彼等云:“王子!汝父并未思汝为王之敌,此唯汝之想象,汝应完成大业。”王子一日提刀立于殿阶之顶房中,王立于阶段之顶唱第三之偈:

    父猿有牙4     正生其子

    子尚年幼     咬其睾丸

王子自思:“父王欲行捕我。”于是惊恐遁去,对侍者云:“父王威胁于我。”于是经半月后,彼等云:“王子!若王知汝之事,于此期间,绝无宽恕之理,此只为想像之语,汝应成大业。”

彼一日携刀入于王宫之寝殿,彼思:“俟王之来,即与刺杀。”彼隐卧于座下。王于晚餐终了后,侍者等退去,王云:“予将入寝。”入于寝殿立于廊下唱第四之偈:

    盲目之山羊     潜入芥子沺

    卧于其下者     予已知为谁

王子自思:“父已看破,父将杀我。”于是心怀恐惧,由座下爬出,将刀投于王之足下,俯伏卧于足下云:“请王宽赦。”王云:“汝思自己所为之事,无人得知。”王责难后,以锁缚彼投入牢狱,置守卫者看守。

尔时王思菩萨之德。其后王死,王之遗骸处理之后,将王子由牢狱释出,即王之位。

结分

佛述此法语后向王曰:“大王!昔日之诸王,于可疑者疑之。”佛说明其理由,王对佛之此语,仍不留意。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于得叉尸罗响名四方之师尊即是我。”

注1 与故事第三○九之注1参照。

2 “未生即为父之敌”(Ajtasattu=A-jata-sattu),佛典中通常译为“未生怨”,即为“于尚未生中即为父之怨敌”之意。此为此一王子后杀其父王。历史(事实是使之饿死)因此巧作其名为 Ajatasattu,此不过为传说而已。实际在古吠陀之中即有此名,为“无敌”、“无对等者”之意。

3 呼王子为“大王”(deva)之语,为王子之侍者等祝王子为王欤!

4 亲猿对本腹之子,于尚在幼小之时,以自己之牙,咬其睾丸,挤出而不成为牡猿。同样,对王怀不相应之野心,则将出现与子猿同样之命运。

三三九 巴威路国本生谭

〔菩萨=孔雀〕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不受供养与尊敬之外道所作之谈话。佛未出世之间,外道等得供养物,佛出世后,外道不受供养与尊敬,如同太阳升起之荧光。彼等就此事,于法堂中开始谈论。佛出问曰:“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”比丘白佛:“如是如是之事。”佛言:“汝等比丘!此非自今日始,前生有德之人未出之间,无德之人,于供养物、名誉均达到绝顶,但有德之人出,则无德之人,皆无供养与尊敬。”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,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出生于孔雀之族,随其成长,具无上美丽之羽毛,徘徊于森林之中。此顷,某商人等持有知方向之鸦,往巴威路国1,彼时巴威路国尚无鸟类,每见彼国之人携来之鸟,止于帆柱之顶,彼等见而赞鸦云:“请观其皮肤之色,嘴突出于首之最先部位,眼似摩尼宝珠。”彼等向商人等云:“商主!请将此鸟卖与我等,此于我等至为有用,君等可于汝国入手他之此物。”“如是以金购买。”“一枚金币如何?”“不能成交。”于是渐渐加值,“百枚如何?”“此鸟对予等有大用途,今对君等表示亲密之意。”于是以百枚金币让渡。

诸人受取此鸟,入于金笼,以种种鱼肉及果实之类喂养。鸦有十种恶德,居于他鸟所不栖之处,今于食物之上、名誉之上,皆居第一。

其后此商人等捕得一羽之孔雀王,君以调教,闻弹指之音即鸣,闻叩手之音即跳,彼等来至巴威路国。于多人集合之所,孔雀止于船舳之端,扩翼击羽,扬鸣美声,人人见彼大喜,谓曰:“商主!此鸟殊甚奇丽,为驯善之鸟王,请与予等。”

“最初我等伴鸦前来,为君等所取,今伴孔雀王来,亦欲索要,今后不能伴鸟前来贵国。”

“诚如君言,商主!君等可于自己之国入手他之此物。”于是提高价钱,以千枚之金币买下,将之入于镂以七宝之笼,与以鱼肉果实之类与甘炒谷物,甘蔗昆虫以及其他之物饲养。于是孔雀王于食物之上,皆居第一。自孔雀王来之后,鸦之补给与尊敬均已降落,竟无一人对彼加以青睐。鸦不得食,呀呀鸣叫,于尘冢上下。

结分

佛为二者之故事作结,现等觉者唱次之偈:

    有冠有美声     未见孔雀时

    捧献肉果实     乌鸦受尊敬

    孔雀有善声     来巴威路时

    利益与尊敬     较鸦为达胜

    光辉灿烂一法王     佛陀尚未出世时

    他之世间凡愚者     尊敬沙门婆罗门

    有美声者     说佛之法

    利益尊敬     远胜外道

佛唱此四偈,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之鸦是尼干若提子,孔雀王即是我。”

注1 巴威路(Baveru)为昔之巴比伦事,未知然否。

三四○ 维萨易哈长者本生谭

〔菩萨=长者〕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给孤独长者所作之谈话。此故事既已在坚木树炭火本生谭(第四○)中详出,此处佛唤给孤独长者言曰:“昔日贤家之主人等对帝释天王立于空中云‘不可为施’,妨碍所行,不以为意而行布施。”佛应长者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事

主分

昔日,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为具有八亿之富名维萨易哈长者,持五戒、有施志、喜为施舍。彼于四方之门,都之中央与自己家之门口,于此六所,设布施堂以行施,每日每日舍出六十万之宝。食事无论菩萨与乞食,均一视同仁。长者之施,使阎浮提中之人,停止田沺工作前来受施,其布施之威力,震动帝释天宫,使天王之赤黄毛毡色之石座发生暖意。王思:“何人使予由此位置震动?”加以探索,见长者,王思:“此维萨易哈具有能使全阎浮提之人,停止田沺工作前来受施之极度广大之施力。依此布施,使予动摇,彼将自为帝释天。予将使彼无宝,成为贫乏之人,使彼不再行施。”于是将一切财宝、谷物、油、蜜、糖、下人使者之辈,悉皆消灭。失去施之人等前来报告:“施主!布施堂已不见,原建之施所,任何一处,均已不见。”“由此处运物品前往,施舍不可中断。”并唤妻云:“汝继续行施。”妻到处探寻家中,值半金币之物,亦未发现。妻云:“家中除衣物外,予未发现任何一物。”七宝之藏室,门户已开,不见何物。家中除长者与其妻之外,其它使者下人之辈,一总不见。菩萨再唤其妻云:“施舍不能中止,汝往家中各处搜寻。”

于此瞬间,有一刈草之男将镰刀,扁担以及其缚草之绳,投入户内而离去。长者之妻持来曰:“除此之外,未见任何之物。”菩萨云:“我等从来未有刈草之事,然今日持来刈草,卖出以作相当之施。”菩萨恐中绝施舍,携镰刀、扁担及绳索出都,往草原刈草,并谓:“一捆我等自用,一捆行施。”彼缚两捆之草,以扁担担来,于都门之处贩卖,得数金币,以一部施与乞食。乞食者之数多,皆云:“施与我等,施与我等。”于是以其余一部亦均施舍,当日与妻均不得一日之食而行过。如斯渡过六日之间。第七日长者运草归来,彼生来为弱质之人,七日之间不食,额头当太阳之热,头晕而目眩,体力不支,投草散落倒地。帝释天察见彼之所为,刹那来至其处,立于空中唱第一之偈:

    维萨易哈!

    汝先行施     减汝之宝

    若不行施     汝财有余

菩萨闻彼之语问曰:“汝为何人?”“予帝释天。”菩萨云:“帝释天者,自己行施,持戒法,守布萨日,守七誓而出生为帝释天之身,然贵君基于自己之权威,妨碍布施,实甚卑劣。”于是唱次之三偈:

    有千眼者     位行尊者

    假令虽贫     不为卑鄙

    人主!

    为富弃信     宝非我物

    一车行路     他车行之

    婆沙婆!

    古人之蓄     殖人之殖

    若有则施     无如何施

    我身如斯     尚施不怠

帝释天知不能遮,问曰:“汝何故行施?”答曰:“予不望为帝释天与梵天而行施,予望为一切智者而行施。”帝释天闻彼之语大喜,以手抚其背,于此瞬间,完全如同饱食之人,全身充满活力。帝释天以其威力,使其财宝完全如以前毫无区别。帝释天云:“大长者!君自今以后,每日以百二十万金行施。”使其家之宝,无限增殖,帝释别长者归自己之处而去。

结分

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长者之妻是罗喉罗之母,维萨易哈即是我。”